雨天遇見天竺葵 - 芳療

雨天遇見天竺葵


就像一場溫溫而直入的雨，雷聲只是初現般稍縱即去，ㄧ記悶哼，如四川蘭若寺
的夕鐘，沒有晚唱，只有有心經過的路人無心踩過，夏日不應飛鴻雪泥，卻也留
下戀戀不捨的足印。


在樹徑的ㄧ角留下足印，該說是和大地親吻的姿態。


《黃帝內經》云「脾開竅於口」，以脾經為關鍵字，不難查覺脾經穴位的序列，
往往是身體敏感帶的位置。無怪乎吻器的交融往往更能使人天旋地轉、腦海暈暈
然，胸次乳凸內圍至腹直肌，再從髂腰肌走向大腿前內圍，滑向腳尖。


吻貼及吻，脣貼齒依舌面的靠攏，不僅僅字面上吻合的字眼，同時涉及氣味、濕度
、某些柔軟和翻疊的感覺統合。或許深壓、或許輕觸、舔舐或吸啜，吻必然接著摟
擁、搖擺、閉眼專注及深淺紊亂的呼吸，足以勾起按奈不住的費洛蒙，以及莫名難
耐、水火交融的瞬間。


那感覺，或許近似於天竺葵的質地。


兩滴天竺葵、三滴乳香，調入基底油或乳液裡，能喚醒按摩處的活力與覺查，一般
來說覺察有深入、內隱、沉靜的意味，而覺查卻顯得擴散、外顯及活絡的意外。

是的意外，像是擲一石投入平靜湖面，覺察況若漸漸沉入湖底般專注一意，縱使動
盪，仍歸於靜一之地。而意外的是，水面波紋或許激破湖心，惹出眾鳥韃飛，驚鴻
剪下一尾反身的逆光，或一朵輕軟的雲霧，彷彿水幕裹在裸身，沁入直直入下的涼
意。


天竺葵的質地大概是中提琴的，前段有甜蜜玫瑰的花香調，卻在中段稀釋一些，就
只是熱，然後以胡椒薄荷般作為收束，然而，前段未盡，後調已到，隨時間拉長，
氣味先大約分為二層，然後漸漸融化為一。冷底體質會有某種嗅聞胡椒的熱感，反
之則是薄荷腦般的冷意。

在意料之外，按摩後或許暖熱引起醉人的快意，於是雨天變得更為曖昧、清朗、纏
綿或細膩。

會怎樣呢？在意料之外。


--